卢嫩堡不大,坐在高头大马拉的马车上还没分清东南西北我们就把古城转完了。下了马车后我打算自己去城里转一转。马车夫竟然怕我走丢,一遍遍叮咛着我由城中回到码头的路径。其实,在卢嫩堡想让自己走丢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仅因为它是一座小城,而且城中几条主要道路都与港口相连。最重要的是卢嫩堡始建之初就是一座“规划城市”,街道全部整齐地呈格栅状排列,城中的花园、广场和墓地甚至每座教堂该建于何处都在事先有了安排。它凸显了18 世纪时英国美洲殖民地在城市规划和建设上所具备的高超水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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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浓重的雾气中走上卢嫩堡的老街。城中除了一条开着一家咖啡馆、两三家餐厅和工艺品店的商业街,其余的街道都是住宅区。那些18 和19 世纪的老宅子都是木质的,不仅有艳丽的外观,而且建筑形式颇为丰富。没走几条街我就看见了希腊复兴式、乔治式、第二帝国式、鳕鱼角式等等众多昔日流行的建筑形式,俨然逛进了一座活着的建筑历史博物馆。说它活着,就因为这里的每幢老宅虽然门前都镶嵌着历史铭牌,但它们的门后都住着一个鲜活的家庭。我先前以为“规划型城市”可能像军事要塞,民房定如营房般整齐划一,哪想到却遇上了这样丰富多彩的当地生活。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应该就是那座哥特式风格的圣约翰圣公会教堂(St. John's AnglicanChurch)。我相信任何人看见这座建筑物都不得不驻足凝视,它那白色黑边的建筑外貌,好像是由简·杜布夫那座“站立怪兽的纪念碑”脱胎换骨而来。这位法国雕塑家曾来过卢嫩堡吗?我不得而知。但这座古建筑与法国雕塑家的那些黑白分明的雕塑实在太过相像,简直让人怀疑简·杜布夫是由教堂建筑而抽象出了弃恶从善的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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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在教堂中工作的两位老人那里得知,2001 年的万圣节夜教堂遭遇了一场离奇的大火。火灾过后当地社区和政府群策群力,汇集了大量史料、经费,才将这座加拿大第二古老的圣约翰圣公会教堂修复。其中一位老人后来告诉我,她在卢嫩堡的住房是有两百多年历史的古建筑,每年都要花费很大的精力和财力加以打理呵护。听到此话,另一位老人则打趣说维护老建筑是他最大的生活乐趣,原来他的住房竟比这位老太太的还要古老。其实,卢嫩堡让我觉得与众不同的原因就在于此,它没有因为古老而蜕变成一座蒙尘的博物馆,21 世纪的生活让它容颜虽老却活力依旧。 城堡山(Citadel Hill)脚下古老钟楼的大钟指向正午12 点时,城堡里传来了一声巨响的“午炮”。这是昔日英军的报时传统,去过香港、马耳他等地的人都不会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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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里法克斯作为今天加拿大东部最重要的港口和经济中心,在1749 年建城时其实是大英帝国安置在大西洋入海口上的一座要塞。因此,从哈利法克斯诞生之日起它便不断遭遇战火的洗礼,当包围着哈利法克斯的各种纷争渐渐平息后,它开始得益于海运所带来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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