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抹着炉灰的修行者围着炉火团坐,他们的导师则在中间宣讲着经典,在印度教的结构中,个体拥有三种基本心理模式:知觉(knowing)、感情(feeling)和意愿(willing),认定印度教是一种崇拜偶像的宗教是错误的,偶像仅仅是不可见的精神象征。Raju说普通的苦行僧会去寺庙中乞食,但身上抹灰的修行者则要比一般苦行僧高一个位阶,作为真正的导师则不食人间烟火,只靠少许的水和吸吮植物的根茎度日。
如果生活在天上
这是一次神奇的际遇,没想到会在阿拉哈巴德一个苦行僧聚居的帐篷里发现一个来自家乡的人,他告诉我们自己在瓦拉纳西旅行的时候,听闻圣壶节,便一路赶来。遇见了这些苦行僧,就决定留下来和他们一起生活,现在已经有一个星期了。“他们人都特别好,对我特别照顾。”他眼神里的兴奋让我甚至忘记了问他出身何处,信仰为何,似乎只有在那些最遥远的异乡,也就是观者最不可能知悉的地方,行者才能以完全坦率的方式忘却上路时的初衷。
他叫赵梁,是一个来自北京的导演,我们遇到他的时候,他正在“串帐篷”,和各式各样的苦行僧聊天。后来,他向我讲起了24小时和苦行僧的生活,“所有巴巴的修行是没有时间概念的,他们不分白天黑夜,也没有空间概念。天亮起床后用冷水洗漱,之后有的巴巴打坐,有的巴巴则与神沟通,剩下的时间,他们围在一起烤火,享受大麻。”赵梁最初并非因圣壶节而来到印度,但这里的十几天体验,却让他感觉自己每天都像是在天上的感觉。邀请他同住的苦行僧Teerth,是一个刚刚在喜马拉雅山脚下结束12年闭关的修行者,Teerth非常地宁静,他以缓慢的语调说话,没有任何的仓促,也读不出异样的情绪,他经常会说“一切一切都是幻象??”声音悠长而缓慢,久久回荡在帐篷里。
种性之分与无界
在印度种姓制度的框架下,宗教是联系社会和个人的强力纽带:对于一个婆罗门来说,他不仅是自身的修行者,也是社会整体洁净的维系者,他代表的平静、自制、苦行、净化、忍耐的品格是社会的文化传统的载体,反之社会确保它作为精神领袖的被人尊敬的地位。那么对于一个刹帝利而言,他是社会安定的保护者,和平的维系者。出于社会职责义务的区划,对刹帝利的要求与对一个婆罗门是完全不同的,在印度教经典之一的《薄伽梵歌》中有述,“在这世界有一条双重的道路。对沉思者来说,它是知识之道,对工作者来说,它是行为之道。没有人能凭抑制行为而解脱行为的束缚,也没有人能光靠不行为而达到圆满。”对种姓的跨越就意味着对社会“圣洁”秩序的颠覆,作为宗教种族隔离政策的牺牲品,处在四种姓之外的贱民(untouchable)就是“不洁净者”,虽然近代立法废除了对贱民阶层的不平等待遇,并逐步提升下等阶层的权利,但贱民社会地位改善,并不等同于精神层面的平等。
神秘的土地
瓦拉纳西 常态的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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