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安热线摘 上次在安徽宣城参加文学笔会,有位安徽作家对我说:我去过许多地方,还是觉得皖南的乡村最美。当时我还有点不以为然,只觉得此君的这份乡情是可以理解的。这次去西递的路上,车窗外是蜿蜒而上的溪流,岸边的山上是青翠欲滴的竹林。说真的,一旦有了竹子,画面上立马就清雅起来——由此说来,“皖南的乡村最美”这句话倒不是空穴来风!
皖南的乡村最美
几年前,西递和宏村我曾经来过。那年冬天,我像个背包客一样,先坐那个老式的火车到黟县,然后冒雨坐小中巴到了宏村,到那个村口大树前已是深夜11点。其实凡是读了一点书的人,内心里都想做个浪迹天下的游子。不过那次对宏村的印象非常好,清晨农户炊烟四起,村外小溪边有只老牛孤独地吃草,像一幅皖南乡村的小品。后来下午到了西递,只见家家都是做生意的,商业气氛太浓。其实,如今古村的宁静,只有在黄昏和清晨才能寻觅到,比如我去过的周庄、锦溪、西塘,都是在清晨和黄昏才能真正体会它的妙处。
西递坐落于黄山南麓,距屯溪54公里,因古有递送邮件的驿站,故而得名“西递”。据说,明清年间,正是一部分读书人弃文经商发了小财(文人有了钱,想法就不一样),因而建房、修祠、铺路、架桥都非常讲究。后来由于种种原因,半数以上的古民居、祠堂、书院、牌坊已毁,但仍保留下数百幢古民居,素有“桃花源里人家”之称。
西递古牌坊前有许多艺术院校的学生在写生
刚到西递村口,就看见那个青石古牌坊,远远看上去像是故人。虽然是上午,游人已不少,但古村的宁静气息还是有的,比如那些老房子里的潮湿青苔,比如院落里盛开的牵牛花,比如墙边悠闲自得的老花猫。在一家老房子里,我和张总遇到一位姓盛的石壶艺人,我们都被那些造型奇特的石壶所征服,张总和我一样,也是一个革命意志不坚定的人,当时就买了两把。毕竟,我们对艺术有种天然的尊重。
不过,对艺术的“尊重”也有走眼的时候,那天在另一户人家的堂屋里,我看见一位斯文的老者在练书法,与他攀谈时,他执意要把八仙桌上的那根红木拐杖卖给我,说是祖上的旧物,开价150元。许多年前,我曾替外婆买过一根拐杖,现在正好可替我妈妈买。后来我就与他砍价120元,他犹豫片刻,居然也答应了。从那家门跨出来时,我心里还有点不忍:区区120元就把人家祖上的东西买回来了。结果走出来,发现几位同事手上拿着与我一模一样的拐杖,是刚从街边小店买的,每根40元。我这个人在生活中不相信小商小贩,却相信文化人和艺术人,那老者伪装了文化人,就不是我的错鸟!呵呵!
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
对了,那天在西递小街上,我们还看见有位10岁左右的小女孩,可能是有点弱智的原因,提着一篮黄瓜转来转去无人问津。后来我们的郝总就招呼她,替她把满篮的黄瓜一一刨完,由我们全部买下来。当最后把12元钱交在小女孩手上时,她大声说了:谢——谢!这个细节很是让我感动,不管这个世界有多少丑陋东西,但善良还是我们平民百姓的普世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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